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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日志

怜悯之心,沾满伤感和泪水

发布日期:2022-06-29责任编辑:点击:

 多年来,一看到那凄惨的场面,一听到那悲伤的声音,深埋在我心底的思绪便会在体内缠缠绕绕,耳边的哭诉顿时幻化成幽幽的悲歌,让无边无际的痛在我体内蔓延开来,逐惭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那种连呼吸都困难的瞬间,那种心痛欲裂的感觉,将我记忆的闸门迅速闯开,把我送到那一个个悲欢离合的现场。

上世纪十年代末的那个盛夏,天蓝蓝的水清清的,长满新鲜嫩叶的柳枝在藕池河悠闲地随风我和小伙伴们,自制的弹弓,到河边的丛林功夫我们专注而迅速地寻找树干上停留的鸟类,一棵树,一棵树,又一棵树……终于在一棵苦楝树现了目标拉开弹弓,瞄准,发射,一只麻雀慌乱地倒在地上扑腾

我们急忙冲过去,捡麻雀,轻抚它那发烫的肉身,小鸟轻轻地颤抖着,眼里露恐惧和痛苦不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鸣那声音似哭泣似呐喊更似抗争。那场面,让我屈服,让我震撼,让我顿愧疚和负罪感。唉!小鸟同我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凭着生存本能,充满对生的向往热爱,然而,这只小鸟的未来,也许就葬送在我们的弹弓之下。

我抬起头来,丛林里鸟类的孤鸣声此起彼伏,让现场那忧伤的气氛显得格外浓重。此时的我,一个犯了错误的老人,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鸟放在地上,希望它尽快好起来,尽快回到它的同伴身边。

那时候,我所生活的村草木丛生,沟塘如网,凡有水源处,多有游戈的鱼群,特别是春雨过后,大地焕发生机,鱼儿像诗歌一样小溪里,从稻田中冒出来,结伴水中无忧无虑地玩耍、冲浪放歌吸引村民们带着各种捕捞工具冲进水中,与鱼们玩起猫捉老的游戏。不一会,很多生龙活虎的鱼儿,就成了农家的盘中餐。小鱼小虾被抛弃在田埂上。这些被遗弃的生灵,为了活命,为了回到它原来生活的水域,在田埂上拚命地挣扎。

看着一条条鲜活可爱的生命,在面临伤害与死亡威胁时所表现出来的无奈,莫名的悲伤便从我的底迅速掘起。我可怜们的境遇,同情们的现状。虽然我听不到它们的哭声,但是,我相信它们一定在嚎啕大哭!于是,弯下腰来,小心翼翼捡起那些生命,把它们轻轻地放水中。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在水稍微适应后,还没来得及向我道声谢谢,便摇头摆尾游走了,看着一条又一条可爱的生灵获新生,那一刻,我感到骄傲,我感到自豪

小鸟,小鱼和小虾们,需要我们的关心和呵护,而我们身边的那些弱势群体,同样需要我们的帮助和鼓励。

我的四哥,从娘肚子里一生下体就很虚弱,他十五六岁的时候,还经常遗尿在床上。由于体质差,整个身板瘦弱不堪,一些与他同龄的小朋友,时常把他当作戏弄或欺凌的对象。村里有个叫徐光明的,就经常羞辱他。有一次,徐的尖刻言语刺伤了我的父亲,四哥一回到家,残暴的父亲便把他推倒在地,用脚一顿乱踩,一看到那惨不忍堵场面,一股寒气从我的心底迅速崛起,瞬间传遍我的周身,并深深地烙在我成了我永远不能触及的伤疤,一碰便滴出血来

不幸的四哥,成年后又染上了乙型肝炎,恃强凌弱的廖国华又经常找他的碴,三番五次因一些小事揍他,让我四哥苦不堪言。

病歪歪的四哥,让恶人有可乘之机,也让媒人望而却步。四哥的婚姻问题便成了家人的心头之痛。直到他三十七岁那年,才娶回四嫂。四嫂自私任性,脾气暴躁。从她与我四哥结婚的那一天起,牢骚与漫骂便陪伴着我四哥,让他在忧郁和痛苦之中度日。为了生计,四哥还得拖着带病的身躯,忙碌在田间地头,用血和泪支撑我们这个家。

1988年9月,我去长沙上学那天,四哥送我到集镇,当我坐上小船挥手向告别时,我陡然看到四哥那高耸的颧骨,深深凹进眼眶的眼……我突然想起,这些年来,四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他却一直在我们这个黙黙地奉献着,如果没有他的辛劳,如果没有他的支持,我今天哪能去长沙上大学?所以,在我的兄弟姐妹中,我最同情、最挂念的就是我四哥,我不能听到他的一点不好,不能看到他受苦受难的样子。

2001年春节后,四哥送她继女来广州,顺便看看我这个九弟。四哥以前没有出过远门,连县城都没去过,更没有进过大城市,在他的眼里,大城市是神圣无比的。那些天,我陪四哥在广州四处转悠,当他步在繁华的街道,游移在风景区,脸上充满自豪和满足,话也多了,笑容也灿烂了。当我给他拍照,他说一定要把这些照片带回去,告诉乡亲们,这是九弟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透过镜头,我看到他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也许是我有痛风那种生不如死的经历也许是我有鱼刺卡喉那种度秒如年的感受,因此,当我发现小鸟、小鱼、小虾和四哥受苦受难时,总是习惯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帮助他们脱离苦海,所以,最终出现的不是田硬上和手掌的死亡,也不是四哥的老无所养,而是生命活泼的游走在快乐中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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