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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日记

何以再续同学缘

发布日期:2022-06-24责任编辑:点击:

 王敬军,是的高中同学。

1991年秋天敬军工作的单位倒闭。他来广州找工作,由于忙,我托朋友安排他在花都的一家酒店小住,并给了他一笔费用,让他安心找工作没想到,他第二天就打电话找我借钱,我问他借钱干什么?敬军兴致勃勃地说昨晚在酒店的楼下K歌,玩得很嗨,把手头上的钱都花光了。

很不高兴,顾及学生时代的情分还是委托朋友送了一点生活费给他

过不了几天敬军又嗫嚅着提出要来广州看我,我冷淡地问他来干什么,敬军好像并没注意到我口气里的冷淡,温和地解释说他想找我聊聊天、叙叙心事。我听了有点不耐烦敷衍以后专程去花都看他。敬军用带着乞求的口气说:工作不好找,想找你借点车费回南县”我再也找不到借口,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那你来吧!”

那天,正巧老同学刘健到了广州,要我带他去清远处理一件急事。由于时间安排不过来,我只能和敬军在广州火车站短暂的会面。

候车室门口,敬军提着一个旧布包,胡子如杂草配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土气的穿着一副落魄的样子脱口而出敬军,你好!敬军脸上顿时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只是摇头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觉得苦,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拿出一支烟来默默

我给了他一点路费,并要他以后常联系,刘健也安慰了他几句。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地说道:谢谢!……”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和敬军之间已经隔了一可悲的高墙了。我想说几句友善的话,但又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子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学生时代开朗、上进、活泼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敬军回老家后,在县民政局寻到一份工作,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我,让我俩友谊的风筝不曾断线,我也始终百分百信的人。

2010国庆节,我回老家看望母亲,也想看看敬军。电话里,一听说我要去县城找他,敬军的声音马上欢快起来,兴奋又有点得意地说:“哎呀!太好了,我叫上张海斌,一起去宝塔湖品味地道的香辣小龙虾

    我到了,他让我在他们单位门口他一会

敬军很快就出现非常高兴,眼睛在我脸上久久停留,好像看不够,目光是那么温和。

酒桌上三个老同学,一同回忆中学时的同学,亲爱或并不亲爱的老师,互相道出那个时候可笑可叹的故事。我们还谈起了各自这几年里的情况。交谈中,我们免去了很多伪装和别有用心,虽然都普通的如大海中的一滴水,但水没有缝隙,只有紧密相连。那种久违的熟悉又回来了,潜藏在心田深处的影子,依然鲜活如初,不常浇水也不会干枯。

敬军自始至终不和我们谈工作,甚至很少说家庭,手机都是静音状态,看起来并不忙碌的样子。听我们说话,他总是很有礼貌地颔首而笑神态与先前大不相同了,更加谦恭有礼,抑扬顿挫的语气和眼睛里闪烁的光泽让我频频诧异。

    吃完我们一起在宝塔湖边的绿道上散步,那天,正巧轮到敬军值夜班。他的电话不断,我忽然觉得是另外一幅样子了,职场的干练风采同样不输书生的恬淡。我从敬军身上看到的闪光点就是的克制,工作和生活可以分开,家庭和个人也可以分开,而且,其中的快乐和烦恼也能够分开面对,不会彼此影响乱成一团麻。

我们绕着宝塔湖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多,该回去。他俩默默地送我上车,充满着不舍。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他们看不见我,但他们还是远远望着我的车窗。凛冽的寒风中,敬军的身体显得那么的单薄。

2011春天的一个早上,敬军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体检时查出肝腹水,正在长沙湘雅三院住院治疗

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好赶到长沙时,已是第三天午。

路上,敬军不停地问我到哪了,一直往门口张望,虽然知道我还在路上。一见敬军显得十分激动握着我的手像孩子的天真:九满,真九满九满真的看我来了!因为癌细胞不断地侵蚀他的肌体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和我说话了。哪怕极小声。

他要我打通老同学的电话,他和老同学一一说话,一连打了个电话,他非常开心。他不无幸福地告诉我,住院期间,他得到了在那家医院工作的粟克强夫妇无微不至地关爱和照顾。随后,他还主动和谈起的幸福,给我讲起爱过他的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并将保存在身边片展示给我看。

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不曾听见的哀嚎或者抱怨。癌细胞所引起的剧痛,不过是拧一眉头,发出一些轻微的声音,他乌黑的脸,纤薄的唇,无神的眼睛,常常是在努力微笑或者轻轻说一句:“有什么法子。”激情处,站起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似有千般感慨,而他的眼神中,甚至充满一往无前的力量。对于只能透过窗来接受阳光的人,心里的那轮太阳正霞光万丈。

,他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和我聊身体、谈未来。那时我还没有别的任何预知,不知道“肝腹水”就是传说中的肝癌,更没想到敬军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电话中,我甚至提出下次重逢,我俩不醉不休

没过多久,他因病情恶化,转回县人民医院继续治疗,当时的我误以为他的病情已经好转。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走了

那个弥留之际在病房里不停地往门口引颈而望,盼着我的出现,期待在他离开之前跟他多说几句话的敬军;那个在落魄之际来广州投奔我,毫不计较我百般的冷漠拒绝,拖着疲惫的身体冒着寒冷在风雨中赶往广州火车站的敬军,就这么走了。如果2011春天,知道那是我和敬军最后一次见面,我怎会微笑着跟“再见”我一定会抱着,抱紧,任时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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